Aurora

错了就承认,没错硬杠到底。这儿我也不会经常看。

魔女不能乱捡小孩(番外:往事如烟)


话说很久没有冒泡了,由于大学学期结束,我现在处于实习阶段,时间不够QAQ。


已经停了很久了,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实习考证,一部分是因为没有灵感了QwQ,我好笨嗷嗷,啊啊啊,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陪伴。谢谢大家嗷!


不过放心好啦,这个我说不会坑就不会坑。


但时间可能会有些久。对不住各位


这是胡桃的故事,因为有自己的剧情,所以年龄方面会出现偏差。大家谅解一下。


人物属于原神,ooc属于我


注:(胡桃专场)




“这个世间本没有鬼怪,不过嘛…亏心事做多了,人心自然会生出鬼。”


我叫胡桃,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,是掌控着璃月葬仪事务的重要人物。尽心尽力地为人们完成送别之仪,维护着世间阴阳平衡之道。


这是我的职业之一,其实呢,我还有另一个隐秘的身份。魔女,听起来很不错!


我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为魔女的了,那好像是很久前的事。那时我还小,是一个小姑娘。没有什么特殊能力,也没有往生堂堂主的身份,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小孩而已。


和其他人类小孩一样,每天到处乱跑,调皮捣乱,与玩伴们打闹成一片。每次回到家时,总免不了被爷爷数落一顿。


这个老头子老是说我脏,女孩子家一点也不矜持,不淑女…哔哩吧啦说了一大堆,爷爷就开始嘀咕下一人堂主之位可不能这么轻易让堂主给我,不然这个形象太丢人了!


哼,我才不要这个堂主之位,不稀罕!


当然,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好啦,要是被爷爷知道会被敲脑袋的。思来想去,这件事很快便被我抛到了脑后。新的一天开始,我又和小伙伴们又疯成了老样子。


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很美好,美好到想定格在这一年,无忧无虑。


小孩子嘛,哪有那么多的愁绪?尽管大家都知道往生堂接的是死人的单子。


身份摆在这儿,小屁孩们心里是怕我的,谁让我天天和死人接触,玩多了自然会碰到霉头。


或许是我性格好,所以身边才会有不少玩伴。


当然,也有小屁孩会问我每次做单子时会不会怕。我回想过去的种种,最后摇了摇头。


不怕的,我不怕死人,准确来说,我不会感到害怕。性格如此,我很难有情绪上的起伏波动。


是啊,我本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。


我可是怪胎。





直到我捡到了大咪。


大咪是一只漂亮的白猫,是我在废墟里捡到的。


记得那是一个雨夜,惊蛰天。我跟爷爷去处理往生堂的一个单子,路过垃圾坑时隐约听到了声猫叫,声音低微,被四周清灵的雨声覆盖。我淋着雨找了半天,才在垃圾堆旁边的小灌木丛里捡到了它。


小猫趴在泥水坑里,浑身脏兮兮的,灰色的毛结成一块,上面还沾了血,大腿也似乎受了伤,在入骨的寒气里微微抽动。


看到有人来时,它喊的更大声了。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看向我,哪怕已经动不了了,还要拖着身子往我脚边挪。


我便把它抱在了怀里,为此弄脏了一件新衣服。不过我不嫌弃,我喜欢它眼里的光。


爷爷没有多问,我便顺理成章的带着它回家。我给它取名大咪,安了一个舒适的棉窝给它当房子。


大咪很听话,每次包扎伤口的时候不会乱动。它会乖乖的趴在大腿上,一个劲的往我怀里拱。


我知道它是怕疼的,所以每次包扎好后会奖励它爱吃的小鱼干。


大咪很粘人,最喜欢粘的人是爷爷。


对此我不服气,明明是我捡回大咪的,由此我认定大咪是个小没良心的猫。爷爷哼笑,说自己自带引猫体质。


爷爷口头嫌弃大咪,说要把它丢出去。实际上若是我早点回家,就能在屋外的窗台上看见爷爷抱着大咪晒太阳。


大咪乖乖的趴在爷爷肚子上,滩成猫饼,雪白的毛发微微浮动,在太阳底下闪着层柔和的光。


一老一猫沐浴着阳光,木椅轻摇,吱呀作响。


我蹲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一幕,直到夕阳西下,余晖散尽。斜阳拉长了影子,才揉着发酸的膝盖笑出声。


抱起发懵的大咪扑入爷爷怀里,熟悉的叨唠声响在耳畔。我知道肯定又是说我玩脏了衣服。爷爷刀子嘴豆腐心,口头嫌弃,还是把我抱入了怀里。


木椅吱呀摇,摇去了斜阳若影,摇走了岁月清宁。拎着记忆如泣如诉如走马如观花,化为海上泡影飘渺无踪迹。


若岁月静好,哪来世间安宁。





跟着爷爷,我接手了很多单子。


只不过这回不再是两个人了,我们的身边多了大咪。


我时常带大咪找小伙伴们玩儿,但身边的朋友还是越来越少。直到某天我站在空地上,身旁空无一人,清风吹拂,刮得心里发冷。


没关系的。我抱紧了大咪,看着远处曾经一起玩乐过的小伙伴。


倒也不是不开心,只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,有点冷罢了。


不过还好,我习惯了。


习惯就好。


大咪,我们回家。我笑着说。


转身离去,我加快了脚步,把那些嬉笑声甩在身后。


终于,安静了。



那日晚上镇上死了个人,于是隔天就有人来往生堂下单子。下单子的人我恰好认识,是我曾经一个玩伴的父亲,而那个死去的人,也是不久前玩伴刚入门的继母。


我旁听他们说话,才知道两人还吵过一架,只不过妻子吵架情绪太激动不小心绊到椅子,身子不稳摔落了楼。


男人眼里通红,布满血丝。外头撒着阳光,吹入屋内却掀起一阵阴风,激的我打了个寒战。


我坐在角落,抱着暖和的大咪,打量着人。


这时男人却转头看了过来,一道阴影打在他脸上,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,满是血丝的眼睛缓缓瞪大,突然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。


我莫名感到一阵心惊,不由自主的抓紧怀里的大咪。大咪可能是被我揪疼了,在我手上挠了一爪。


这一爪很重,疼的我掉了眼泪。再度抬头时,男人还在和爷爷说话,眼帘垂落,肩膀颓废下垮,似乎刚才诡异的笑只是错觉。


我知道这不正常,在男人走后便告诉了爷爷。爷爷听完后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,随后的话让我浑身蓦然发凉。


他一直在和我说话。爷爷说。也没有笑。


爷爷拍了拍我的脑袋,抖出烟枪吸了口。


善恶有报。一口青烟袅袅,如浮云腾变。





那天夜里我发了一场高烧,连带着脑子都烧糊涂了。高烧不退,还烧出了幻觉。


我听见有个女人在哭,哭的很伤心,在耳边时远时近,像枯叶孤苦飘零,蜉蝣沧海的渺小低卑。


声音越传越远,像童谣,像悲歌。领着我走入梦乡,走入了梦里的另一个世界。白光中有人牵着我的手,我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,但潜意识知道这是个女子。


她牵着我走了很久,白光散尽,人烟消,我看见了一颗桃花树。桃花怒放,落英缤纷。花压满枝,粉白花瓣落了满地,在树下堆出一个鼓起的圆花堆。


从远处看,像一座小小坟墓。


这个树很眼熟,但我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。鬼使神差的,我走过去跪了下来。双手刨着花堆,刨着沁满花香的泥土地,刨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盒。


芳华尽,骄阳雪,谁知吾寒枯骨埋,谁知吾爱心易变。





这个梦我最终没有说出来。


这几天爷爷一直在忙单子的事,我也不想给爷爷添麻烦。烧一退,我立刻上岗就位,抱起大咪,跟着爷爷继续处理这个诡异的单子。


这个前玩伴叫李安,因为家里养了一只狗,还是在他出生前养的,所以顺理成章他小名成了李二狗。我们还是玩伴时,都喜欢喊他二狗子。


但二狗子身体向来不好,我用半吊子水平算了一卦,算出了短命的命格。我不信,交给爷爷,得出了一样的结论。


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狗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最后颓败。


我依然没有说。


二狗子听信了别人的话,远离了我,于是我再也不能和二狗子玩了。


二狗子是负责带路的,后娘死了,他倒也不在意,看不出一点儿伤心难过样。


我们跟着他七拐八拐,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一圈,才在巷子深处找到了他家。


他家院子不大,长满了杂草。因为无人清理导致杂草疯长,看着都快够着小腿肚子上了。


我看了一圈,发现有一块地空出来了,这儿的草倒是有人除,翻的很新,围着一颗枯萎的树。


我拉了拉二狗子,有些好奇:


“这是什么树?”


二狗子这回倒是认真了。


“桃花树。”他说,“我娘很喜欢桃花树,于是栽了一颗。不过在娘离开后,爹爹每年都会给树除草,可是这颗树通灵性,娘一离开,这棵树也跟着枯萎了。”


“你爹看起来很爱你娘。”


“那是!”二狗子有些气愤,“我爹和我娘可相爱了,都是那个后面来的女人勾引我爹!不然我爹哪里会,哪里会忘记我娘…我娘也不会离家出走!!”


说到这儿他突然哭了起来,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砸。我头次看二狗子哭的这么伤心,但还是捂住了他的嘴。


“死者为重,还是不要说…”


话还没有说完,二狗子突然推开了我。我摔了一跤,崴到了脚,钻心的疼。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安要发这么大的火,大咪也生气了,对着二狗子一阵龇牙咧嘴。


“我偏要说!我偏要说!”二狗子瞪着我,捡起石子往屋子外的墙上砸。


“她不是个好东西!她把爹爹勾走了!她,不得好死!”


二狗子疯了很久,也哭了很久。直到他爹走出来,他才把哭声咽回肚子里去。他小脸煞白,猛地咳了几声。


“我已经没有娘了。”二狗子小声的说,哭哑的声音难听极了,脸上的样子也是。


“我不能再没有爹了。”





二狗子的事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,每次闭眼,眼前总是浮现他痛哭流涕的样子,以及那些话。


她不得好死!


许久,我叹了口气。


或许我真的会带来不幸,看看,和我玩的好的人都是那么倒霉。


这天我早早的睡了,又梦到了那颗桃花树。不过这回树下多了个女人,她坐在桃树边,身旁桃花灼灼,迷乱人眼。


黑丝如瀑,红衣似血。将一地的粉白花瓣染的血红。她笑得温婉,手里端着挖出的小瓷盒。我看着她的脸,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漫上心头。


她好像看到了我,对我说了一句话。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,只能看见她的红唇一开一合。


我认出了她的唇语


她说


“我来啦,我来接他了…”





一道惊雷破空劈落,震的窗户嗡鸣。我猛然惊醒,敞开的窗户外暴雨倾盆,电闪雷鸣。狂风拍的窗户砰砰响。


雨下了很久才停,天空放晴,旭日东升。冷清的街道突然多了人声,闹市喧嚣,一墙之隔。这个世界再度热闹了起来。


“听说又死人了。”


“是啊…”


“死了一家子人…啧,真是惨。”


“造孽哦…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…”


我脑袋轰鸣,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了。


死的人是谁?


我不敢想,有一个答案逐渐浮现在脑袋里。


我刚想出门,衣领立刻被爷爷揪着拎起。我脸色一黑,见我要生气了,爷爷抖着烟枪吐烟,还是把我放了下来。


“看看就好。”爷爷摇了摇头。


“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…是沧桑啊……”


烟枪缓缓磕下,抖落了一缕灰白的烟灰。


“小子,你要懂得…很多事情,归根结底,都是人咎由自取,因果报应。”


“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,那么死的时候也无可畏惧.…记住,遵从你的本心, 做你想做的事情。”


我似懂非懂,爷爷从一旁抱过大咪塞我怀里。


“去吧。”


我顺着记忆力曲折的小路,终于跑到了巷子尽头的小院,却在踏入门栏的瞬间愣在原地。


我看见焦黑的房子倾倒在地,压的棺材破碎地面鲜血淋漓。黑色的血从碎木中溢出,顺着斜坡下涌,流入了枯萎的桃花树根系。


男人跪倒在树边,身后插着一根断裂的房梁木,刺穿身体的尖锐边缘挂着几节断裂的碎肠,血水嘀嗒下落,腥气扑鼻。


清风荡下花瓣,扑朔飘零。落在下跪的男人旁边,落在黑血淌出的浅浅水流中,落在了除过草的地面上。枯萎的桃花树亦如梦中复苏,花开颓靡压弯了枝干,撒下满天飞红。


不过桃树吸了血,开出的是红色的花,如红梅落血,却怎么都落不完。


桃树旁靠着一具骷髅,骸骨发黑,沾满泥土,它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孩。那小孩面色苍白,笑容齁甜,像吃了蜜糖,又像做了个美梦,


应该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吧。我想。只不过梦太美好了,他再也不愿意醒来了。


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,大咪在我怀里轻拱。


所有的疑问都随着这具发黑骷髅的出现得以解答。我终于知道熟悉感的来源。


如今再看李安的容貌,我才发现他和梦中的女人如此相似。我不由得想起了女人说过的话,她真的做到了。


她从地府爬了出来,带着满腔哀怨与爱,接走了李安,送走了丈夫。





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。


“骸骨发黑,毒杀。”爷爷薅了把胡子。


“流黑血,亦是如此。”


而后事情进一步被剥开,真相大白。


李安的父亲骗所有人,说他的妻子赌气离家出走,再无音讯。他说他的后妻泼妇骂街,吵闹中失足摔落窗台。


他却不知把毒死的妻子埋于树下,尸体腐烂后,毒素渗入土壤,连带着那桃树也饱受毒害,最终凋亡。


于是那片毒土再也生不出茂密的草衣。


特效毒往往不流通市场,流通于私人。后妻是开香料的,自然知道哪些毒配在一起要人命。他们两合伙毒害了李安的生母,只因为两人青梅竹马,曾定私情。


两人费尽心思走到了一起,却发现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。于是矛盾产生,裂口崩坏。而后妻本想离去,却被李安的父亲以最后一顿饭的借口骗喝毒药。


后妻本就是配药人,哪里辨不出自己配的毒药。于是两人大吵了一架,后妻也毒发被李安的父亲乘机推开,却是失足坠楼。


众人闻之,唏嘘不已。


看啊,苦了孩子,苦了妻子。害得自己死相狰狞,厉鬼讨命,何必呢。





夜里,我再次入梦了。不过这次看到了另一个景象。


桃花簌簌飘落,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前面走着。女人牵着李安的手,紧紧相握。


似乎有所感应般,女子回过头,弯眸浅笑。一袭红衣褪去艳色,逐渐变为浅色的白。


李安这时也回过头来,看到了我后跳着挥手,像是最后的告别。





这件事我过来很久才缓过来。


尘埃落定,生活终又恢复了原样。


或许吧。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

可上天不是这样想。





大咪生病了。


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好动,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,有的时候大咪可以睡上一天,醒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半小时。


我慌了,手忙脚乱的抱着大咪到处求医,可医师的结论都是一样的。


大咪小时候受过伤,损了根基,如今活了这么久,已是寿命将至了。


我呆愣站着,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。恍惚中我算了算时间,是啊,从捡来到现在。大咪已经陪我九年了。


我无措的抱着大咪回家,失魂落魄的关上了门。我感到很难受,心里冰冷,比伙伴们离去时还要疼。


我把睡着的大咪小心翼翼的放入猫窝,回头却看见爷爷不知何时站在旁边,叼着烟枪看向大咪,眼角的褶皱压紧。


烟雾弥漫,模糊了爷爷的表情,我听见他发出了声若有似无的叹息。


“我们这几日陪着它。”爷爷用粗糙的大手揉着我的脑袋,似乎这样就能揉去心里的难过。


我们陪了大咪几天,大咪就睡了几天。大咪喜欢晒太阳,于是我把小窝端到室外,陪着它晒太阳。


大咪老了,曾经柔顺的毛发变得枯黄,像秋分时节缺水的枯草,蔫巴巴的贴在干枯皮肤上。


有一日我小睡了一觉,恍惚中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。我睁开一只眼睛,发现平时睡的昏天黑地的大咪醒来了,嘴里叼着一个毛线球,往我怀里塞。


这是它最喜欢的毛线球。


见我收下了,大咪起身晃了晃尾巴,慢慢的挪到我怀里,埋着脑袋一个劲的往里轻拱。


拱够了,它又跳了回去,从窝里叼出另一个毛绒鱼,是前些年爷爷织给它的玩具。


这些零零碎碎的玩具有很多,它逐一的分给了我和爷爷。


爷爷收下了大咪的玩具,骂它小没良心,这么快就要走了。


大咪似乎听懂了,委屈巴巴的钻到爷爷怀里,一个劲的喵喵叫。最后叫的爷爷心软了,才晃晃尾巴跑开。


大咪踩着夕阳回到了门口的小窝,我远远的看着,看见阳光下大咪的眼角闪过了一道细碎的光。星星点点的滑落毛发,润湿在地上。


它没心没肺的晃着尾巴,夕阳把它的影子拉的老长。它歪头看着我和爷爷,随后轻轻的喵了一声。


它转身跑入斜阳,跑向了天幕火燎般绚烂的霞影。


我望着眼前这幕,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视野,心中生出一种感觉,那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,那种再也不见的再见。


眼中不知不觉湿润了一片,如同当年梦中挥手的小孩,笑着告别。


大咪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。


它留下了自己喜欢的玩具,自那日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,朝霞满天。


家里只剩下我和爷爷了。





再后来啊,爷爷也去世了。


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

再也没有活蹦乱跳的大咪,没有守在家里等我回来的身影,没有那腾云驾雾的烟云。


是啊,什么都没有了 。



按往生堂的规矩,我高调隆重的举办了爷爷的葬礼。


葬礼过后,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夜幕降临,皎白的月华洋洋洒洒,透过窗户落入室内,照亮了地上的一角堆满玩具的猫窝,照亮了桌子上擦的光亮的烟斗。


我收拾好行李,最后看了这里一眼,转身关门,落锁。


循着往生堂世代遵守的秘密,我走了两天两夜,到达了边境。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,徘徊着无数的灵魂。


根据传说,这里是这里是心怀遗愿的人徘徊之地。


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,但是却找不到爷爷。我走在无数的灵魂中间,但是却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面孔。


我找了一天一夜,最后精疲力尽的睡着了。睡前我在想,可能爷爷真的没有遗憾吧…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呢。


但我不想让爷爷留下遗憾,所以我不停的找,不停的找,日复一日的找。


我忽略了那些嘲笑我无用功的亡灵,找到粮袋空空,爷爷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。


直到一个老奶奶的灵魂飘到了我旁边,说我和我爷爷一样的倔。往生堂的人都不会在这里,我爷爷也不会在。


“那爷爷会在哪里…?”


“你爷爷已经没有遗憾了。”老奶奶笑着说:“他是幸福着离去的。”


“回去吧,傻孩子。”


望着老奶奶跨过边界的身影渐渐消失。我心中夹杂着疑惑与释然的心情油然而生。爷爷一辈子为人豁达,并无遗憾可言。


大咪也是这样,爷爷也是这样。他们都把自己想做的事完成了,心愿已了,并无遗憾。


来时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, 日出的光芒洒在脸旁。踩着晨曦走入回家的路,身后雾水消散,仍有几缕漂浮身旁。


它们汇合又聚集,凝成了一只小猫的形状,又很快散开成丝缕。


我笑着低头,望着这团雾气挥了挥手。


“再见。”


蝴蝶翩翩起舞,拍出细碎的火花飞过身旁,飞往了高空,飞向了走在晨曦中的身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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